【yuhimari】甜蜜的房间(1)
圣诞快乐，恰好写到圣诞，其实却是在夏天想好的故事。
马路须加学园衍生，sado×大空警官(男。)
重新成为一个文盲的我，我就是来洒狗血的！
【甜蜜的房间】
这种感情好像一座封闭的房间，伦理或正义都在极薄，极透明的玻璃的另一端，大人的道德穿透玻璃，变得晦涩难懂，孩子却信奉着疑惑的甜蜜。
(一)
正值圣诞节，窗外天正落雪，十分应景的，林立的店铺装饰着红绿颜色。
警局里空荡荡的，缺乏人的热气，涂装着肃穆的蓝灰色，年轻警察们大多计算好了假期，下午就离开了，一时间这里成了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。
“老头子叫你呢。”值班室里的女警察看到大空，伸出手来指了指里面，大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，只见问询处的小山桑坐在带隔音墙的办公室里，火气很大地应付着几个高中学生。
他着问询记录薄穿过工作区，一排桌案上，胡乱地堆放着文具和纸页。大空停下来，弯下腰整理；抬起脸来，又看到了她。
她着一身深绀色的冬季制服，没有穿外套，坐在几个穿着灰色校服和颜色花哨的棒球衫的女孩中间，一言不发。
远远看去，那身姿十分成熟。
隔壁写字楼上的霓虹光投下来，暗红的颜色，仿佛在她侧脸上游曳。她转过头，看了大空一眼，好像很惯常似的，她的眼神十分平静。
“大空！！！”
小山警部不耐地大喊了一声，嗓音震得房间簌簌。
“是！”大空拢了拢怀里的纸张，加快了脚步走进去，小山接过记录薄，用钢笔点着玻璃桌面，端起保温茶杯喝了一口，显得毫不着急。
坐在一条长椅上的不良们，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彩，有几个甚至耷拉着手臂，好像经过了一场恶战。
在问询室里等待的时间久了，不知是谁发出一句小声的咒骂，被小山听见，光秃的脑袋上青经暴跳，他抬脚一踢，把面前的另一张椅子踹得翻飞。铁质的骨架往几个不良那里砸过去，吓得人群里一阵尖叫声。
“刚才是谁在说话？”小山重新拿起杯子，似乎怒火只是一瞬间的假象，他注视着女学生们，变得和颜悦色起来。
不良们瞪着眼睛，却没人敢回答他。
“不敢说出来？”
看着不良少女们吃瘪，小山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优越。
“打架的时候不都觉得自己很厉害吗，你们懂什么，大人的世界残酷太多了。”
“你们这个年纪，哪有什么正义可言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什么是大人的正义？”
人群中突然有人发问，低沉的声音，打断了小山的说教。
一片瑟缩的死寂里，这句反抗的分量变得很重，落在了小山桐十郎的鼻尖上，他的面上却并不显出怒气来。
“sado——”小山很熟稔似的，叫出了女孩的名字，“咱们可是老熟人。”
“是么？”
女孩凝视着小山，挑染成银白的的几缕碎发，在昏红的灯光下显得显得桀骜不驯。口中的语言止歇了，视线却越过小山的头顶，望向站在阴影里的大空。
那巴掌大的脸孔，看上去艳冶精致，下巴上一道伤痕。血迹干涸了，把制服领口染成红黑色，看上去有些狼狈。
可她的态度里却并没有丝毫悔罪之意，似乎狼狈只是身体上的。
她精神上的冷漠，发自双眼深处。
小山冲着女学生们训了半个小时，茶杯喝空了，就例行公事地让大空拿着记录薄给她们登记名字，穿灰色冬服的不良少女们排着队，一瘸一拐地往前挪动。大空面无表情地挨个询问她们的学校和姓名，笔下刷刷。
这七八个人都是附近矢场久根高校的学生，好几个名字居然有些熟悉。大空抬起脸来打量她们，浓妆之下，原本的面目早就分辨不出，自然看不出什么来。
签完名字，几个不良少女畏惧地看了一眼小山，叫嚷着胳膊断了要去医院什么的，小山懒得和她们扯皮，挥挥手把她们赶走了。
被称小山叫做sado的女孩，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。
大空望着她，正准备开口，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掌。
是小山。
“这个月进来三次了，每次都把人打成这样，”他靠着门框，看着女孩笑，“sado，对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，滚到隔壁呆着，明早之前都不要让我看到你。”
“警部，这样好吗？”
大空从这个带着浓烈惩戒意味的决定里，看出了些许不合法的影子，可小山却大力地摆了摆手，只是笑，然后一个女警察走过来，把sado带走了。
大空握着记录薄，站在原地不动。
“警部，她也是受害者，”他把纸张摊开来，手指划向一个矢场久根的不良少女提供的证词，“这个学校的孩子们，这段时间经常去马路须加骚扰那里的学生……”
“所以？”
小山反问道。
“所以，我们不能就这样拘留这孩子啊。”
“大空祐飞，你的性格真不适合干这个。”小山摇摇头，用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大空的肩膀。“我在这个片区呆了十年了，马路须加高里都是一群怎样的学生，我比你清楚太多。”
“警部……”
“抽烟喝酒，殴打老师，抢劫路过的公立高中的学生，乱的不得了。”小山嗤笑了一声，带着大空离开了问询室。“马路须加里面的小帮派，没少给我们添麻烦。这些不良把打架当正义，弄得学校和黑社会没两样，你没必要同情她们。”
“是……”
小山披着外套走进休息室里去了，大空握着记录薄站在办公座椅之间，心里满满的，还是填充着有关sado的事情。
下午见到她的时候，还是在便利店里。
她穿着冬服，没有系领巾，披着一件毛茸茸的大衣，站在一排放创口贴的货架前，正用舌头轻轻地舔一只冰淇淋。
来这片区域服役的半年里，大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。
那披着皮草外套的身影，十分挺拔。一种微妙的矛盾出现在她的身上，就好像这具身体早就度过了少女期，在向着女人过渡的路上走得一帆风顺，并且正在向周围的世界显露这种顺利的美丽。
她的眉眼显得冷淡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，嘴唇却丰润的翘起，大空看着她吞咽，好像戳破了一个秘密，一时间竟然忘了从货架上取商品。
“让开点啦大叔！”一个和她穿同色校服的女孩恶狠狠地撞开大空，拿着一包纸巾穿过了货架，大空这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，盯着一个高中女生看了这么久，被冲撞的愤怒在成年人羞耻的愧疚面前落了下风，他赶紧别过了脸。
而那个人却抬起眼，舌尖从奶油上离开，看向了大空。
“交出来。”
她冷冷地说，视线离开了大空，看向了他的身后。大空转过身，看见另一个穿绀色校服的女孩，正站在自己身后，靠着货架，好像在藏着什么东西。
“sado桑……我……！”
女孩什么畏惧地望着她，画着夸张眼影的脸上完全是生理反应一样的惊恐。
“……”
她一言不发地上前了两步，一脚将女孩踹倒在地，高跟皮靴狠狠地碾过女孩的手掌，对方哇哇地惨叫起来。然后她弯下腰，从女孩的衣袋里摸出了一只旧钱包。
“这种货色的賊也能在你这里得手，”她直起身子，把钱包拍在大空的胸口上，“刑警桑，你是怎么混进交番的？”
大空难得有些脸红，对着这个脸庞被衣领上一圈白色绒毛簇拥着的，猫儿样舔着甜筒的女高中生，他是作为一名警察，一个快要三十岁的成年男人那样羞耻着。
可她却笑了。
冷漠的唇角弯起了一丝弧度，笑容在她脸上大概是奢侈，被揍的女孩被那一抹笑击败成一个瞪大眼睛的哑巴，好像不认识她似的，大空越发觉得自己从她这里拿走了珍贵的东西。
她和大空对视着，视线十分熟悉，好像两个半年间天天碰面的人第一次讲话，只是善意地想让对方有微微一点难堪。
“真的谢谢你。”
大空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，对方却收起了笑容，踩着高跟靴往自动门那里走去。
躺在地上的女孩捂着右手，一瘸一拐地追上去，叫着“sado桑！sado桑！真的对不起！”尾随着她的身影离开了。
大空提着塑料袋回去，把雪糕分给警局里的同僚们吃。红绿相间的包装纸，是圣诞节的颜色，小豆樱桃融化了，鲜红的痕迹划过雪白奶砖，好像一道伤痕。
他又想起白炽灯下，篠田下巴上的那条伤痕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