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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ゆひまり】危险的关系〔17〕完结

谢谢每一个看完这个故事的你们。

【17】

  在荣站换乘名城线,可以直达名古屋港。
  银灰的地铁站,广告牌上描绘着海水和鲸鱼。刚进入干燥的秋季,天空呈现出冷清的灰蓝色,巨大绿洲21俯瞰着纵横的车轨,飞碟般的身躯,好像离站台很近。

  麻里子弯着腰站在投币饮料机前,犹豫着要不要取一罐咖啡。
  货架上亮着灯,手指划过玻璃橱窗,留下浅浅的指痕,在那玻璃上她看到自己的脸,右眼角的眼线向刘海深处偏飞;早晨站在镜子前的时候,大空伸过脸来,玩笑般地咬了咬她的耳朵。
  那咬痕没有留在耳垂上,手指轻轻一抖,却从她的眼尾显影。

  “看不出来啦,真的,我再也不捣乱了。”
  大空松开抓着她肩膀的双手,一面保证一面倒退,嘴上在道歉,眼睛深处却都是笑意。

  和昨晚相比,她的神情轻松了很多。
  麻里子已经无法将面前的大空和那个睁大双眼,用冷酷的态度,静静地流着眼泪的阳子结合起来。
  只和她见了一次面的阳子。
  在翻涌的被海里,大空仅有一次的懦弱现了身,匆匆地爱抚她,匆匆地摇晃她,第二天阳子离开了,那感觉轻巧得好像是走掉一个远房的表妹,她醒来时大空正站在落地窗前吸烟,半个身子倾斜向窗外,只露出灰蓝色衬衫的一角。
  篠田麻里子跳下床,从背后抱住大空的身子,光脚触及木地板,周身都是温情的凉意。大空吐空了口中烟雾,转过头用一只手臂回抱她,香烟很快被她熄灭,在窗台上碾成蜷缩的碎屑。

  她只觉得大空的态度有些许改变,从体温上感受到的微妙,却无从说起到底是哪里和以往不同。她修改了搂抱她的角度,手掌一路向下,从麻里子的肩头开过,嵌在她腰上,握着她连衣裙的系带,握出一个暧昧的褶皱。
  她猜测那是一种忏悔,为轻而易举地拿走了她的坚贞抱歉,绅士为昨晚的掠夺留下沉甸甸的金袋;上一秒她怀抱着她,好像抱着一个小姑娘,下一秒放开手臂去拿她的台词本;这才是属于她患得患失的感情中,一种未曾改变的正常态。
 
  但是这次大空没有。
  仅仅一次显露的弱点,大空的自我剖析,成了她和篠田麻里子之前感情的新锁。她好像把一个秘密交付给她,从此篡改了爱的范围,用她的掌温,用她贝壳般苍白的啮齿。

  “你的手机响了一次,”她的手掌还是贴着麻里子的后腰,“声音听上去是个小朋友,我说打错了。后来换成小嶋さん来听,我说你还没睡醒,让她晚点再打过来。”
  麻里子将信将疑地抓过手机,屏幕上的号码是珠理奈的。
  果然小嶋去了那孩子家里过夜。

  打算来名古屋的前一晚,麻里子在line上向珠理奈询问了关于中日剧场的事情,急迫地想要和她见面的珠理奈,对她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谴责。
  “为什么不来我家里住呢,我买了好吃的蛋糕等着呢!”
  “我朋友也在,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啊。”
  “那为什么不来ske剧场看我呢……麻里子大人今年一次也没有来过……”接连发送了好几个哭泣的颜文字,松井珠理奈的埋怨伴随着收信的铃声传送过来。
  “珠理奈,我们上周才在新宿一起买衣服呀。”
  因为番组收录的原因,松井和她几乎能一周见一次面,上周购物的时候,松井穿着带骷髅头的T恤和背带裤,顽劣地拉住她的长裙摆,好像麻里子自己的小孩。
 

  “我可以见见她吗?”
  “麻里子大人的朋友。”
  两声连续的叮咚。
  “骗你的啦!小嶋さん说和我一起去购物!”
  叮咚过后,松井的窗口不再显示正在输入。

  “还在想那孩子的事情?”大空走到她身后,手里拿着两张去名古屋港的车票,“带着她也不是不可以啊。”
  “你能保证不和她吵架嘛,”她按下按钮,橙色的灯光亮起,自动贩售机吐出一罐拿铁。“何况阳菜还是一个人,没有人带着她,她就会迷路。”
  “你总是想太多,”大空弯下腰,抢先一步把饮料拿了起来,塞在麻里子的手中。“我只当是带小孩子出去玩,给她买零食,在海豚表演的时候让她骑在我肩膀上看。”

  大空一本正经地谋划,言语如此单纯,看着那诚恳的神情,麻里子只想大笑。

  “珠理奈马上就升高中了,会把你的肩膀坐塌。”
  她也确实笑出声来,震得清晨的地铁站内回响着隆隆的快乐。
  “yuhi,如果你和我约会,为什么要带着别人?”

  列车往金山方向行驶,正逢旅游季,车厢内站着不少游客。
  大空握着扶手吊绳,只是望向窗外,铁道内闪过穿梭的灯牌,人还未看清,就被漆黑吞没。她带着棕色边框的眼镜,两缕碎发遮盖住左边眉头,她没有熏香氛,站在麻里子的身边,散发出和昨晚一样淡淡的,沐浴露的味道。
  脱掉了长风衣,露出衣领上大海的条纹,她跟名古屋的秋天一样清爽。
  几个站在门口的女高中生低声地交谈着,手机镜头追随着麻里子瞄准,大空皱了皱眉,脸上笼罩起一层阴云,“她们不会走过来吧……”
  “只是些女学生而已,你不要紧张。”
  “女学生也不行。”
  大空偏过脸看她们,袒露着她的占有欲。
  而麻里子只是笑。

  下定决心以后,她的精神从背德中曝光,日子彻底朝倒数降落,下面黑白的海岸涨潮,带着她迅速地往普通的生活流去。
  她作为偶像的时间已经足够圆满欺骗,就好比一场演剧逐渐要进入尾声。
  『明明知道你在恋爱禁止的组合,却要靠近麻里ちゃん的人,都不是什么好人吧。』
  某天小嶋来麻里子家里,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充满疑虑,被告知“这段时间没有在家里做菜”之后,她用了冷冷的肯定句。

  她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像小嶋那样看的透彻。
  小嶋口中,大空佑飞是站在天秤这端的坏人,穿黑燕尾在大剧场狩猎;而之于麻里子自身,因为那一眼的兴趣,催化了她们的遇见,她几乎是主动地走向天秤另一头,纵容了暧昧。
  如果没有去送还那个便当盒,如果不是我。被小嶋否认的时刻,她只是一瞬间在心里发问,却又在下一秒否定。
  爱情是概率论。
  就好像大空说,她们是注定要成为一家人的。

  周末的名古屋港水族馆人满为患,牵着小孩的年轻夫妻,让妹妹骑在肩膀上,晒得黝黑的兄长,天幕湛蓝,远处是托举着半圆天顶的长长的桥梁。大空带着她径直往北馆走,她的肩膀磨蹭着麻里子的手臂,和来往的普通情侣没什么不同。
  “35亿年追溯旅行?”
  在冲绳拍摄‘再见自由泳’mv的时候,麻里子曾跟随组合的成员去当地的水族馆参观。
  美ら海,在冲绳方言中代表澄澈美丽的海洋。
  她们在黑潮之馆里录影,每个人全心全意地为壮美的深海景色惊奇,珠理奈抱着她的腰,抬头向上望的时候,头顶游过巨大的鲨鱼。

  大空点点头,兴致勃勃地带领她穿越拥挤的人潮,大洋里悬浮的鲸骨架,日本之海里蓬松的珊瑚,伸展开手臂的小飞象章鱼,游客围绕着透明玻璃,大空拉着她的手臂,跟随着队伍,不紧不慢的走,很认真地去看那些竖立在水箱旁边的解说词。
  她望着大空的侧脸,极光海洋里,水母们散发着朦胧的浅蓝光,簌簌向上方飞去,大空望着它们,那光芒摇曳在她眼睛深处。
  “好像菌子一样。”大空望着圆形水箱中黄色的发水母,“在海里遇到的话要赶紧游开才行,毒性太强了。”
  她抓着麻里子的手指,轻轻地贴在关押发水母的玻璃罩上。

  “虽然危险,看上去却很好吃。”
  大空手掌的温度,妥帖地传了过来,好像要牵引着她沾染上野生菌的毒和香,然后在透明玻璃的对面,一个陌生的妇人微笑着望着她们,麻里子赶紧抽开手。她的脸感到羞耻的滚烫,人群有秩序地来来回回,每个人的眼光都好像投向她们。大空却笑,胸膛里嗡嗡,笑得麻里子更加通红。

  “会有水喷过来吧?”
  坐在阶梯形状的观众席上,篠田麻里子面前是宽阔的玻璃广场,巨大投影屏幕的下方,水池呈现出透明的蔚蓝。
  大空绕过座椅,举着巨大的薯条桶走过来。“应该会喷出来一点吧,没关系。”她在麻里子身边坐下来,摘下眼镜,揉了揉眼睛。
  孩童笑声的热气,家族簇拥在一起的热气,恋人交握双手的热气,每个人好像都是快乐的,她们被这一派热度所包裹,不自觉地靠的很近。

  “现在,你还会觉得不安吗?”
  大空这么问,她的语气十分平常,麻里子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看向远方,看向水池深处,可是她没有,大空正原原本本地凝视着她的眼睛。
  篠田麻里子觉得自己应该慌张,拿起了手边的薯条桶,鲜红的包装,和一派深情的水蓝色格格不入,她又放下。
  “不,之前我只是……”

  她只是害怕罢了。

  骑在鲨鱼肩膀上的玛丽安,被海浪染色,被自我否定,被大洋与大洋之间悬殊的差距拦在原地,不会唱歌也不能在奈落上旋转,她的身份只是一个脆弱外壳。
  而她居然爱上黑潮中的鲨鱼。

  大空却从那鲜红的纸盒里捉出薯条来,伸到她的面前。“我曾经有很多次,想对身边的每个人说,篠田麻里子和我在一起了。”
  她听着,只好张开嘴咬住那根薯条,番茄和土豆的味道都是刚烘好的温度,她的嘴唇被薯条拯救,正好不需要说话,大空正望着她,她该说什么。

  “在极光之海的时候,你一直看着我。”大空皱着眉笑了,眼睛里是无可奈何的怜惜。“我在想,她为什么这么可爱啊,这么可爱,却喜欢上我,好像一个偶然。”
  “但我还不能做宣言,”大空移开了视线,终于望向了玻璃广场,宽广的水池,玻璃墙上投映着人们的面影。“对舞台负责到最后,你也是一样吧。”
 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你也是一样吧,麻里子却听出了深深的疼痛,她们被这种责任束缚着,那一刻她渴望挣脱,将责任扔进水池中心,可她却不能,她佩戴着更多人的爱慕,走路的时候沉甸甸的,轻易就能被摔碎了。

  “我知道。”
  麻里子这样回应道。

  广场上播放起音乐,舒缓的巴赫,钢琴声均匀地撒下来,她将长裙的裙摆暗自握紧。这感觉好像在黑暗中走钢索,两人互相劝诱着,毫无退路。
  她先坠落下去,才知道大空早就待在黑潮深处,抬起脸看她跌落。

  “我让你犯错,恋爱禁止条例应该处罚我。” 
  大空重新转过脸来,望着麻里子的眼睛,屏幕上开始倒数,人群焦躁不安。

  “这罪恶感是爱情吗?我越来越喜欢你。”

  音乐声骤变,一只海豚从水池中高高跃起。
  那黑色的身影,义无反顾地飞向天空。

  人们仰着脸,发出惊叹的呼声。
  紧接着又是一只,从上一只落下的地方跃起,来自远海的优雅姿态,那身影好像是一艘漆黑的鱼雷,将头顶的气球顶得翻飞。它落下时溅起的水花,苍白的莲蓬烟雾,朝坐席扑过来。
  人们惊叫着躲开。
  麻里子望着水池中穿梭的海豚,水雾蒙在脸上,却只想放声哭泣。
 
  “那是一对宽吻海豚海豚,”大空攥住了她的手,“它们的好奇心很强,种群之中百分之五十的宽吻海豚都会爱上同性。”
  好像在响应大空的解释,两只海豚在池底碰了碰脑袋。

  “这种关系非常深厚,将终生不变。”
  “终生不变?”
  海豚有七十年的时间去印证它们的终生。

  “如果其中一只死去,它的伴侣很快会选择自杀。”
  大空望着它们,语气平常,海豚拥有追随而死的浪漫,而她们在这浪漫之中。

  又是一波水花袭来,她拉着麻里子弯下腰。
  前方的水浪中,宽吻海豚跳跃成流畅优美的波浪线,很快水波退却,大空却依旧靠在麻里子的膝盖上,淋湿的头发微微卷曲着,眼睛亮晶晶的。
  那神情像个孩子一般。
  篠田麻里子看得愣住,大空却侧过脸,深深地吻她。
 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,在黑潮之馆里,头顶是游动的气泡,鲨鱼展开身体,鲨鱼追逐海豚,大空的舌头触碰她的牙龈。
 
  那应该是她们吻的时间最长的一次,她忘记闭上眼睛,宽吻海豚双双往天空跃起,砸落巨大的水花,她和大空的上衣都淋得湿透。

  她头晕目眩地溺水。
  大空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笑了起来。

  【完结】

 
 
 
七万完结,我心欢喜。

2017-10-29 评论-41 热度-40 ゆひまり大空佑飞篠田麻里子宝冢akb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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