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ゆひまり】危险的关系〔14〕中

就着码字的借口，看了三四遍假面的我(ಥ_ಥ)
依旧短。

〔接上〕

  灯光暗下去的时候，全场一片寂静。
  幕布拉开之后还是黑暗，低沉的伴音提琴声里，舞台的一角被追光灯打亮。冗长的单色调和弦中，大空穿着银白的礼服，从奈落上缓缓地升了上来。
  在她展开披风，向着观众鞠躬的一瞬间，麻里子身后已经传来了压抑的抽泣的声音。
 

 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坐在剧场，和身边那些正襟危坐的，拿着刺绣手帕的女人们一起，在黑暗中凝视着被一束光打亮的舞台。
  和上一个冬天不一样的是，并非随着音乐声走下客席那样简单的行为，大空正在架构属于她自己的戏剧的世界，她显然是十分娴熟的，在开幕之时就开始为这个世界添砌砖瓦，扮演着和她自己相似，又截然不同的角色。

  “你的爱工于计算。”
  “你的爱转瞬即逝反复无常。”

  瓦尔蒙站在舞台的正中近处玩弄着追逐游戏，而法院长夫人是个庄重又纯真的教徒，她畏惧地闭上眼，宽大的裙摆如同金盏花般散开。
  大空穿着鲜红的燕尾，讲话的声音比平时更为低沉。
  她向着客席的一端欠身的时候，麻里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肩头绣着的黑色蝙蝠。
  瓦尔蒙子爵肆意戏弄着台上台下的恋心，她穿着衣料厚重，刺绣精致的衣装，颜色总是暗的；被妓女们簇拥着从台阶上缓缓走下的时候，那种从黑暗中显影的姿态，正如蝙蝠一般，吸饱了爱慕的鲜血后飞向黑暗的夜空，走向幕后。

  子爵是蝙蝠。
  那蝙蝠栖息在大空佑飞肩头。

  “演塞西尔的女孩好可爱！麻里ちゃん不觉得吗？”小嶋突然压低了声音，在麻里子的耳边轻轻地说道。未等她回答，紧接着暗自夸奖起来，“衣装很可爱，声音也很可爱呢~”
  “是啊，感觉还是个小孩子呢。”
  麻里子望着出演塞西尔的女孩，她的妆容甜美温柔，穿着香芋色的长裙站在客厅一头，正焦急地等待着大空递给她音乐老师的信。

  女孩姓柴田，和双胞胎姐姐一起被音校录取，麻里子和大空在新宿购物的时候，曾经遇见过两姐妹。
  她们是即便是卸去宝塚式样的夸张妆容，还是如同站在透明镜子两端的女孩。
  “您好~”尽管是在繁华的商业街，柴田家的妹妹还是率先向大空施礼，然后温婉地向麻里子点了点头。
  “买东西？”
  “嗯，”女孩把手中的纸袋往上提了提，“没买多少。”
  “陪姐姐来的吧，”望着女孩微红的脸庞，大空爽朗地笑了，“这是我们宙组的丽ちゃん，这是姐姐兰ちゃん，现在已经是花组的top娘役了。”她指着姐妹两手中颜色不同的纸袋，向麻里子介绍起来。
  “您好~”被称为兰ちゃん的姐姐走上前来，她有着一双含笑微弯的眼睛。“我在电视上看过您！”她说话时也像是在笑，露出可爱的犬齿。

  “篠田さん，您和大空さん长得也太像了！”
  “好像是topさん的妹妹一样~好奇妙啊！”

  一起坐在冷饮区的时候，柴田姐妹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小声地叫起来。大空一边“真的么”地质疑着，一边拿起手机对准了麻里子的侧脸拍摄了一张写真。
  “很像吗？野花也说过呢，”大空低低地笑着，把手机屏幕凑近自己的脸侧，“你觉得呢，麻里子？”
  避开了双生姐妹热切的视线，麻里子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  “这就是缘分啊，”大空喝空了杯中的冰水，声音轻轻的，她转过头来，神情十分温柔。

  “我们终究是要成为一家人的。”

  看似坚持克制的大空，还是讲过这样看似不经意，却能扰乱人心思的话语，在那样一个毫无烦恼的，热气褪却的午后。这么想着，舞台旋转起来，客厅的布景被黑暗吞没，灯光照亮了色彩肃穆的卧室。
  舞台正中的，是在大空的个人稽古室里所见过的长沙发。
  红木的骨架上覆盖着银白色的缎面，一束光打在沙发的上方，让她想起那个黄昏，她们并排坐在上面的时刻，镜中的两人各怀心事，却紧紧地依偎着。

  “我爱您，玛丽安。”
  又是这句台词，灰燕尾的子爵将它说的如此深情，他抓住了玛丽安蓝色蛋糕裙的褶皱，把脸埋在了她的裙摆里。
  “我爱您的幸福，谁也无法将它夺走。”
  大空的声音穿越舞台的局限，把记忆带回到那个带着宽阔舞蹈镜的房间，她唱完这一句，按部就班地将怀中的女人甩出一个圆弧，温柔的，含情脉脉。

  然后她吻上了她的脖子。

  记忆复苏一般，法院长夫人的大裙摆在面前摇撼着，篠田麻里子睁大了眼睛，觉得自己的脖颈深处，也燃烧起灼痛的火焰。

  似乎全场都响起了压抑的吞咽声。
  大空唇瓣的冰冷，大空手指的滚烫，仿佛在音乐声里又一次被具象化了，篠田麻里子觉得自己正面对着一面巨大的镜子，那舞台便是镜子，紧紧抱住子爵双腿的玛丽安，是自己内心的投影。

  “请救救我。”
  “如果不想我死去的话就请离开我，到别处去吧。”
 
  那祈求的声音，在听觉里无限放大，镜子里，玛丽安依偎着瓦尔蒙的身体，如同黄昏十分的自己，一边畏惧着大空成为子爵的转变，一边渴望着她的温度。
  客席被追光灯塑造出短暂的明亮，观众们目不转睛。
  麻里子闭上了眼睛。

 
〔未完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