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ゆひまり】危险的关系〔12〕
让一让我要洒狗血了！！！
生无可恋。
【十二】
自那之后，风波平息。
关于篠田的负面新闻，逐渐消匿，如同被时间吞噬的波动。看了那期节目的谦二打来电话，抱怨大空没有向他坦言和篠田的关系。
“麻里子大人平时喜欢做什么呀！”
听筒那边充斥着吵嚷的人声，他好像使用的是学校墙壁上的投币电话；顺着电波传来的环境音，篮球场的喧哗和课间广播的音乐声，仿佛离大空很久远的学生时代。
“可能是散步吧。”
“yuhi叔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！”谦二不满地小声叫了起来，“你们明明很熟，再给我多讲一点嘛……”
听着谦二的央求，大空在脑海中搜索起关于篠田的记忆，想起相识那天的歌谣祭现场，深蓝和绀兰的灯光下，反射着黑色燕尾影子的玻璃地板。
隔着铺着深红色桌布的圆桌，篠田坐在人群深处，她神情里有着还未相熟的倨傲。
大空依旧记得她那双平静冷漠的眼睛。
『ただ誰より，瞳きれいな恋人。』
有着美丽眼睛的恋人。
她当时是以怎样的眼光去看自己的呢。
抓着电话听筒，大空将头靠在透明的水箱玻璃上。
摇曳的水草，反映出浅绿的亮光。
那颜色好像已经浸透在大空的虹膜深处。
“yuhi叔你有在认真听吗……”
被大空“嗯嗯”地随意敷衍，谦二埋怨着。
“谦二，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“突然这么问的话……”男孩蔫了下来，小声说:“姑且，有吧……”
“她平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，都喜欢做什么呢？”大空笑着问。
“她……干嘛要告诉yuhi叔啊！这是我们自己的事！”谦二抗议，隔着听筒都可以感觉到那一边的他，脸应该都涨红了。
“所以，”大空直起身子，“我也不想和谦二分享麻里子的事啊。”
水箱深处，热带鱼十分沉静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。站在铁骨番长那巨大的手臂阴影之下，篠田的身姿，在上升的气泡间逐渐明晰起来。
从富士急出来之后的那个夜晚，大空站在阳台上吹了很久的风。
早在节目录制的时候，和篠田并排坐在狭窄的座椅上，大空清晰的感受到她温热的身体，裙边布料柔软的触感。
只要稍微偏头，就可以看到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睛。
又怜悯又渴求，这种奇妙的心情在太阳穴跳动着，难以压制。
她们并没有所谓顺理成章地发生什么。
收录结束的傍晚，在化妆室的门口，大空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渡边。
“刚才的事，谢谢你。”
大空很认真地向渡边鞠了个躬，对方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。
“没什么的！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……”
渡边低下头，用手指紧紧地抓着背包上的吊坠。
是一只印着剧团芭蕾柄的玻璃片。
“是宙组的goods。”大空凝视着玻璃图案上印染的浅紫色花边，微微一笑。
“渡边，真的很喜欢剧团啊。”
“是……”
似乎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被倾慕的top star搭话的一天，渡边睁大了眼睛，只是答应着。
“剧团就是这样奇妙的地方啊，大家都为登上顶峰而拼尽全力，等待的时间或长或短，但是人人都享受从背上大羽根开始倒数的感觉。”
大空依旧望着那块玻璃，视线逾越了渡边的手指，仿佛看到自己的过去。
“yuhiさん也在倒数吗？”
“嗯，我也是拥有欲望的普通人嘛。”大空笑了，“偶像总有一天也会毕业吧，我也好，麻里子也好，都很享受身在目前身份的状态。”
“请您不要退团……”渡边似乎被这段言论吓到，快要哭出来了。
“哈哈哈别怕，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，如果要退团的话我会寄信封给你的。”
渡边走后，大空站在大厅的走廊上吸烟。
演播大楼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，大厅像是被扔进水池里的方盒子，被透明玻璃墙外东京的深夜所包裹着，剩下电梯的标志还亮着。
快八点的时候，篠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。
她垂着脸，显得没有精神，碎发下纤细的脖颈上没有戴任何装饰，看上去毫无防备。
她走过大空身边的时候，大空叫了声'麻里子'。
“谁？”她露出困惑而防备的表情，然后看到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大空后，那防备的神情转化成一种惨淡的难堪。
“我送你？”
“我已经叫了计程车……”
“那退了吧。”
大空熄了烟，蛮不讲理地打断了她的说辞。
两个人并排从玻璃门中走过，脱离了大楼的那一刻，篠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去了。
大空把手臂搭在方向盘上，望着前方的驶过的车子，却并不发动汽车。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篠田，同样沉默无言，她似乎一直凝视着放在方向盘前平台上的紫色御守。
“你躲着我？”
“没有。”
篠田回答得很快，她毫无信服力地垂下了眼睛。大空笑了笑，发动机一声长鸣，汽车飞快驶出了停车场；从侧窗看过去，东京塔的光芒显得非常遥远，大空摇下了窗玻璃，一股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篠田靠着座椅的椅背，耳侧的发丝被风吹得毛茸茸的。
“我怕你从富士急出来怕到不敢一个人回家。”
大空轻描淡写地解释道，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修长苍白，露出锋利的腕骨。
“不是富士急，”篠田转过脸来，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，“是杂志的事情。”
“想说就说了，没有为什么。”
前方公路上的车流稀少，东京城仿佛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，盒子一般的公寓楼整齐的亮起灯光，那散落的光源，是他的眼睛。
从车窗玻璃上流曳过去的灯火和告示牌的霓虹光，投映在篠田的眼睛里。
是从远处投来的寒冷的灯光，它模糊地打亮了篠田的眼睛周围。
那双眸湿润着，和灯光重叠的一刻，如同夜空中飞舞的夜光虫。
当初这么面对坐席，和铃木雅之一起唱着[恋人]的大空，目光聚焦时，并没有发现篠田所拥有的美丽眼眸。
“yuhi，”篠田重新将头靠在椅背上，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。“我不想你生气。”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大空只是直视着前方的公路。
“没有和你联络的那一个星期，我觉得就这样消失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今天再看到你，我突然觉得羞耻，我甚至不能很好的和你讲话”篠田自嘲地笑了，“明明从选择做偶像开始，我早就将这种东西舍弃了。”
“麻里子……”
“虽然你好像已经不介意了，我还是想和你说开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没有告诉杂志我们的事情，只是不想你的名字出现在上面而已，因为那让我很羞耻。”
她把’羞耻’这个词反反复复地说了两遍。
“篠田麻里子怎样都好，反正她就是这种人，但是大空佑飞不一样。”
篠田一口气地说了下去，看上去百无聊赖地将脸贴在窗玻璃上，她扭着身子望着夜景的模样，就像一个小女孩。
“对不起，明明是yuhi给我的好意，这种女人很惹人厌吧。”
大空猛地停下了车子。
行人如织的代官山街头，灯牌全都亮着，摩天大厦中间的街道上，有街头艺人弹着吉他唱着『ただ誰より，瞳きれいな恋人』。
那舒缓的乐音，被带着鼻音的青年青涩地弹唱出来，一时间让大空觉得恍惚。
她吻了篠田。
{本章完}